【楼诚】风雨兼程（73）他突然发现，自己或许在不知不觉中，错的离谱。
时间线：阿诚被收养的那一年8岁，明楼17岁。
阿诚18岁上大学，22岁进入明氏，此时明楼31岁。
阿诚24岁时发生变故与明楼分开，此时明楼33岁。
四年后两人重逢，阿诚28岁，明楼37岁。
（七十三）
跟明诚分开后，明楼心里便惴惴不安起来。他仿佛察觉到了一个他一直都没有意识到的问题，阿诚向来是善解人意的，以他的性格是绝不可能说出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话，他能这么说，一定是因为他是这么认为的，可是明诚为什么要这样轻贱自己？
明楼觉得自己被迷雾包围，走不出去，他开始意识到，自己可能真的错了，而且错得离谱，错得让两人难以回头。
明楼早早地来到和文森特约定的地方，袁也坐在不远的桌子旁等着他，袁也有些诧异，从宴会出来的明楼整个人的神情便有些慌张，也可以说是急切。他连午饭都没有吃，便来到咖啡馆里等着友人，咖啡一杯接着一杯喝，袁也从未见过这样的明楼。
下午三点，文森特准时来到约定的地方，明楼见他来了急忙站起来迎接他。
“嘿！兄弟，真是好久不见！”
“好久不见！”
两人寒暄了几局，交流了自己的近况，明楼便有些迫不及待地问出了他真正想了解的问题。
“文森特，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。”
文森特有些好奇：“是谁？”
“XG的cfo，kai，你认识他吗？”
“kai？当然，我们打过一次交道。”
“你能跟我说说他吗？我很想了解。”
“怎么了，你怎么突然想起了解kai了？哦，我想起来了，kai是中国人，难道你们认识吗？”
明楼梗了梗：“他是一个——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，但是我们之间出了一些事，已经很久不联系了。”
文森特闻言皱了皱眉：“那真是太可惜了，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把人家弄生气了，在我印象里kai是一个很绅士很有教养的人。”
“我知道他四年前才来的美国，你了解吗？”
“这并不是什么秘密，kai的确是四年前来的美国，但是听我在XG工作的朋友说，他是两年前才进的XG。其实我对他也没有过深的了解，但明面儿上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。听说当年是xie带他来的美国，最初的两年他并没有进XG而是去攻读了mba，他是哈佛商学院毕业的，毕业以后有两家公司都在抢着要他，听说都和他关系匪浅，另一家的总裁也是kai的朋友，xie好像是kai的师哥，他们大学是一个学校的。”
“你说你跟他打过交道？”明楼聚精会神地听着文森特对明诚的看法。
“是的，当时我所在的公司与他们有业务往来，kai这个人给我的印象就是，你跟他合作会非常放心，不用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，他很有风度，可以看出来家庭教育应该不错，但是我好像没有听说过关于他父母的事情，传闻说他是一个孤儿。”
“但是，kai看上去没什么攻击力，但其实他做事挺狠的，你也知道XG是大家族企业，家族内部权利纷争太厉害了，前两年xie虽然是总裁，但是位置坐得并不牢固，背地里给他使绊子的人太多了，但是自从kai被任命为cfo以后，xie的位置坐得一天比一天稳，kai帮他处理了太多事情，现在他们家族对kai也虎视眈眈的，想方设法地想把kai拉下来。”
“其实我这次来美国，是要和一家公司商谈合作的，但是我才知道这家公司虽然已经独立，但仍属于XG的子公司。我和kai之间，有些不愉快，他在公司见到我，直接走开了，当时其他人脸色不太好看，第二天负责人的解聘书就下来了，我们的合作也因此终止了，他们有没有可能因为这件事，大做文章？”明楼听了文森特说谢家对明诚也虎视眈眈，又想起在乔治公司发生的事情，瞬间有些担心合作谈崩这件事会不会对明诚造成什么不利影响。
“董事会肯定会追责，但是不用担心，xie党派的人会尽力保他的，董事会也有不少人并不涉及这些权力纷争只是一心拿钱，kai能赚钱，他们不会冒险去找一个不知道能不能给他们赚到钱的人。你知道kai这两年给XG赚了多少钱，拿下来多少单子吗？我问你，这次没有合作成功对你们有什么大的损失吗？”
明楼摇摇头。
“是啊，对你们都没有什么损失，对XG更不会有影响，顶多停两天职，不会有大事儿的。”文森特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，“但我跟你说的这些事儿，都是明面儿上的，再深了我也不清楚了，总之能做到那个位置上的人都不简单，肯定是深受xie的信任。纽约想挖kai的人多人牛毛，有几个公司都开出了天价都没把他挖走。”
两人交谈间，大多是文森特在说，明楼在听。他甚少说话，可是文森特的话让他的心越来越沉，作为一个企业管理者，没有人会用一个有劣迹的人，即使明诚和谢晗曾经是师兄弟，谢晗也不敢放着这么大家业不管不顾。
如果文森特说的属实，明诚面对的是一笔巨大的利益，这些利益与早前郑擎给他的那笔钱想必，毫无可比性。明诚面对如此之大的利益都没有动摇而是坚定不移地站在XG这一边，当初又怎么会因为郑擎给的暂时性的利益而背叛明氏？
事发的前两年，明楼都沉浸在明诚的背叛中无法自拔，他怨着明诚，恼着明诚，甚至恨着明诚。可是当事情归于平静，一切又慢慢走上正轨，明楼的感情也与事发时变得不同，每每想起明诚，明楼无法言说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，可是，怨吗？应该还是有一些的，不过，如果说恨，明楼知道自己是恨不起来的。
明诚从小到大都不是个喜欢抱怨的人，小时候在学校有人说他的是捡来的野孩子，明诚也不将这委屈说给明镜和明楼听，还是明镜有一次去接明诚放学，无意中听到小孩子在背后议论明诚，明镜为此还生气了许久，不止一次在公开的场合承认明诚明家二少的身份。
就是这样让人心疼的明诚，懂事的明诚，现在见到自己却是那样的......委屈。即使明诚不说，明楼也感觉得到，明诚从来没有认为自己做错过什么，所以明诚才如此不待见他。
再加上今天文森特从一个外人的角度告诉他，外界对明诚的看法，明楼回忆起自己与明诚相处的一幕幕......
他突然发现，自己或许在不知不觉中，错的离谱。
